【全職高手】放下之後 01（喻王）
一、
* 每回都好心分手不能忍。
* 只是想試著擼長篇……請做好隨時可能斷的準備再看下去，除了開頭一點外之後就是且戰且走。
* 私設上之後常規賽也用季後賽的制度打。
* 雖然這篇很長但其實喻文州還沒有上線。
* 其實大眼也還沒放下。
時光流轉，眨眼間榮耀職業聯賽也邁入了第十二個年頭。
每年每年都有不同的選手入場，打出獨特的模式、發展創新的配合、展現新奇的戰術，他們每個舉動都驚艷著觀眾，也吸引著粉絲目光。
這樣的光景，將會被下一代繼承，永遠的流傳下去。
微草最後在起起伏伏之中還是安穩地進了季後賽。
所謂的起起伏伏並不是指他們的積分有危險到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掉出八強，相反的打從賽季一開始他們就維持著很好的成績，甚至一度搶到的積分首位的位置。他們的配置還是很安定的由王杰希守擂，並在可能快退役的呼聲下持續參與著團體賽，不過偶爾會以第六人的形式登場，通常只是對比賽做出一計救援而不再主導賽場大局。
但在華麗的全明星賽結束之後，微草的出賽名單就做出了大大的改變。
要說大其實也不大，他們只是刪掉了一個名字，然後換上另一個新人上場罷了，可是之於微草的隊員、微草的粉絲，甚至是微草的敵手，王不留行會不出現在團體賽的舞台上那是多麼大的一個衝擊。
這也是微草積分開始起起伏伏的原因……他們團體賽的勝率一下子滑到谷底。
有記者曾在賽後的記者會把麥克風遞到王杰希面前，當面質問他這樣的戰術如果微草最後連季後賽都打不到那怎麼辦？他會負全責嗎？
但王杰希聽了只是皺起了眉頭。「你在講什麼？現在的戰術就是最好的戰術。」
沒辦法在那雙大小眼的注視下支撐超過三十秒的小記者最後也只能放棄。
幸好以他們一開始的基礎積分加上後來逐漸穩定的團體賽，微草最後還是以第六名之姿進入了季後賽，雖然以歷年成績來說算是落後的，但以沒有王杰希在團體賽中的組合能有這樣的成績微草的經理跟老闆都已是感到欣慰了。
打進季後賽他們也沒有放下心，畢竟得到季後賽門票也只是下一個開始。
而且還好死不死，他們進入季後賽的第一場遇上的就是他們的死對頭‧藍雨。
在老將不斷離散的情況下，藍雨卻意外地十分穩定。手速不會再退步職業齡不知道可以延長多久的喻文州理所當然地挺著，盧瀚文在幾個賽季的磨合下原本就很出色的重劍跟整個隊伍更合了，連漸漸退場的黃金一代之一的黃少天都用減少刷頻來換操作上的速度……他們的最高陣容幾乎沒有動搖。撇除積分第一還持續強大的輪迴，他們跟排名第二的興欣只差了兩個分數。
兩邊的死敵對決沒有人不感興趣，連轉播方都不怎麼需要討論就決定轉播這場藍雨對上微草的比賽，賽前所有人都猜啊現在遇上了死敵王杰希會不會回到團體賽的隊伍裡？當年黃少天給他們吃得那記悶虧誰都可能忘就是微草粉一輩子記得死死的。
但季後賽最懸疑的就是在人出場前連轉播都不知道選手名單。
好不容易到了比賽天，微草場館自然是被擠爆了的狀態，場內自然有個大螢幕轉播連場外都在旁邊公園空地上多規畫了一塊讓買不到票的粉絲同步圍觀螢幕牆。
一開始的擂台兩邊都打得不相上下，一邊刷掉了你八成血輸了下一個就補上來給個爽快，比較有看頭的要屬藍雨第三順位的黃少天輕鬆解決了微草第二人，迎來了高英傑使用的木恩。
那是場很激烈的對抗，連黃少天都除了開戰的挑釁之外便不再刷對話格，高英傑徹底的展現他擁有能夠接下王不留行使用權的資質，最後以些微的血量差異送走了黃少天。
即使再來的鄭軒一上來就立馬淘汰了在操勞過後有些力竭的他，能只花一個人頭分就取下黃少天怎麼說對微草都是個捷報。
可惜接後的柳非不給力，葉下紅竟然只耗掉槍林彈雨半條血量就無力再戰。
剎時所有微草粉都盼，再來出場的可是他們大男神王杰希，量藍雨再怎麼鬧也別想從王不留行掃帚下多拿一分。
而果真上場刷上帳號卡的王杰希也不負眾望，以不到一成的血條刷下了鄭軒。
那可是個結結實實的一抵五。
看著盧瀚文不知是雀躍還是緊張的從座位上蹦起身走進對戰房，微草的粉絲是給了他一陣大大的噓聲恭候，少數的藍雨粉只能在心裡捏把冷汗希望狀況不要太難看。
不是他們不相信自己的新劍，而是眼下以王杰希狀態如此之好就算踏上場的是夜雨聲煩他們恐怕都還是得祈禱一番。
刷上了流雲入場，他很快在場地正中央遇上一點也沒有想躲似乎一開始就在那等他的王不留行。
總覺得這畫風不太對啊……。腦子裡是這樣想，但並非是繼承黃少天那機會主義的盧瀚文已經操控著流雲扛著重劍飛身就要往王不留行身上開招。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王不留行非但沒有要躲的意思，甚至是在對方劍就要揮下的瞬間主動湊進他攻擊範圍內。
場邊的人訝異歸訝異，卻也只是沒摸著王杰希的心思，可正面面對著王不留行的盧瀚文可不只是受到驚嚇那麼簡單。看著他朝自己衝來不說要動腦想這人到底打什麼企圖，流雲根本就是嚇傻了就要抽刀閃人。
盧瀚文這大招都出一半了，急於結束竟是給自己來個反噬，一不注意就自損了不少血，反觀那個衝上來看他收招竟也沒有趁勝追擊只是在被餘波打到後就退回安全距離的王不留行，眨眼間兩人的血量竟然就扯了個平。
王杰希到底要幹嘛，這事沒有人猜得透，但這節奏很明顯的不對了。藍雨的重劍在觀察了對方好一會兒之後，到底還是耐不住性的又衝了上前。
再聯盟裡打滾了幾年，即使年紀還不上二十但也不算是個新人了，可是當他面對的是已經帶領微草快及十個年頭的王杰希，他就顯得沒有耐性也不夠穩定。
提上劍他這次腳步是踩得虛浮了些，似乎是想堤防王杰希又做出意外不明的接近好能緊急逃開，而對面看他動了卻還是不動，王不留行穩穩地坐在掃帚上只轉了視角沒有讓流雲離開自己的視線。
等盧瀚文做出第二波進攻，他就以卡得更死讓他明明都堤防了卻還是連收刀的時間都沒有的瞬間衝了上前。
重劍是直直敲在了王不留行身上，正面吃下了這一記攻擊他的血條瞬間少了大半，旁邊的人都想這是什麼戰略，轉頭卻才發現流雲的血條竟然也不多不少的減了大半去。
「這……？」現場觀眾傻，轉播的可不能跟著傻，緊急調出畫面，他們才知道王不留行在兩人相撞的瞬間硬是炸了流雲一個熔岩燒瓶。潘林轉頭想問問李藝博的意見，卻看到那個嘴巴張得比自己還大。
還好畫面還在遊戲裡沒有切到主播台。
「怎麼說，這算是某種程度上的換血，但王杰希應該是有能力用不損自血的方式攻擊……」面對這局面又一定得接話，李藝博真的只能承認自己不太懂魔術師了。「……這看起來不像是要贏的打算啊……」
可是誰打比賽不是為了要贏？李藝博都覺得自己這話亂打嘴巴的。
觀眾搞不懂賽況，比賽還是得繼續，但王杰希換血的打法並沒有停止。不論盧瀚文怎樣操作腳色、由哪個角度、換了不同招式、甚至很不合他個性的特意繞了一大圈再跑回來攻擊，王杰希都是站在原地、看著他接近、等著他攻擊、然後衝上、用身體吃下招式、並同時做出相等血量的反擊。
盧瀚文不是沒有想過要防禦，但如此近的距離他視線根本看不到王不留行的攻擊角度，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要由動轉靜，但他靜下來以後全世界除了風聲以外就再也沒有動靜了，對面的王不留行像掛機一般豎立原地回望他，偶爾因為怕被裁判警告而踏前個兩步卻也沒有真正包含攻擊意圖。
這樣兩方都不帶防禦的攻擊很快兩人的血條就快見底了。
如果是這樣的換血，那就必須抓住最後一擊的一點血量才能勝利……盧瀚文想到興欣的那個莫凡，瞬間覺得這和自己的風格完全不搭調。
但還是要試試。
這最後一波攻勢，盧瀚文明顯謹慎許多，不似前面只是想找個機會換到一次不失血的攻擊，他隔著安全距離繞著王不留行移動，等著他露出破綻在一舉進攻。
可是、沒有。
在無限個輪迴之後，他發現自己看不見王不留行的缺失。明明只是站在原地，卻掌握了整個場面的主導權。
一時間他的雙手竟止不住地顫抖。
滑鼠不小心劃過，流雲不經意地向前踩了一步，雖然還在攻擊距離外，對面的王不留行卻第一次做出了長距離的飛行。
他的第一次進攻。
馬上穩住了煩躁，盧瀚文甚至覺得心情平靜了許多……至少這回歸了他熟悉的比賽。
在王不留行抵達前，他握穩了重劍，做好隨時出招攻擊或防禦的架式。
一個掃把旋風掃來激起滿地飛揚的塵土，盧瀚文的螢幕上瞬間被煙塵吞噬，反正就著螢幕也看不見了，他索性閉上眼用耳朵更專心地傾聽。
在範圍技能下揚風的聲音還是很干擾聽覺，但職業選手可沒有這麼容易被影響，都放棄視力了哪還有找不到人的道理，他很快就判斷出王不留行的方向。
隨著聲音的逼近，他沒有意識到自己握著滑鼠的手心全是汗水，螢幕裡的流雲沒有表情，現實中的盧瀚文更是整個臉蛋都僵化。
來了！
意識到這點，盧瀚文瞬間睜開了眼，在差勁的視野之下，果真有個朦朧的身影。
下一秒，王不留行便近在眼前。
重劍舞起，一個帶範圍的逆風刺就畫破了煙霧，雖然遊戲裡感覺不到刺過人體的實感，但劍呼嘯而過的咆哮及血液噴灑的刺激都是可以聽見的。
──打中了，贏了吧。
在大範圍的煙霧下，轉播方完全慌了。
切到流雲的視角是一片盲，換到王不留行的還是一面煙，以第三方視角來看，他們更是連個人影都找不到。
在他們都還摸不著頭緒的時候，大螢幕上已經浮起了代表比賽結束的榮耀二字，轉播螢幕拉著時間軸往回看，卻始終面對一片茫茫的煙。
場內的人是看不到回顧了，乾脆也不在意，因為更重要的是，這場最後是誰贏了呢？
看向血條兩邊都趨近於零，不調數字根本無法以肉眼辨識……眾人都還在疑惑呢，他們卻先聽到一個「喀擦。」聲。
王杰希已經推開了比賽室的門，就要走回微草的選手席。
所以最後王杰希守下了擂？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就是一副輕鬆的樣子，所有人很自然的推論著，更何況如果今天贏的是盧瀚文，那個小夥子應該已經跑出來開開心心的蹦向自家正副隊了吧？
但轉播方看著歷史畫面王不留行那在退出前確確實實的零，主播台的兩個人都無話可說。
因為對面的流雲血條上也是個一模一樣的零。
這種時候就要看是誰的血條先歸零？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大家也只能等裁判指示。
沒想到最後的勝負是，平手。
兩人血條的歸零是同時，同一秒，雖然電腦的技術應該可以再計算得更細微，但沒有事前準備他們一時間也無法處理。
兩邊隊伍都加了一個人頭分，第一場比賽的擂台戰竟然給他們戰了個沒有影響勝負的平手局面。
或者嚴格來說，竟然給王杰希打了個不影響勝負的平手結果。
全場在得知結果時是一片譁然，轉播台潘林正驚嘆著這結果，李藝博卻一點也沒有為自己預測的「王杰希並沒有贏的打算。」實現了而慶幸。
更多的是驚嘆。
沒有離開對戰室的盧瀚文還看著螢幕上的榮耀二字，竟然感到有些迷茫。
裁判宣布的結果他是由螢幕得知了，也不容得他同不同意，因為這樣的走向，他沒有任何能左右的能力。
他年少心狂，所以即使在知道了劉小別的手速超群，他想著的也是自己總有一天能超越。
但面對王杰希，他覺得這是他首次感覺到無力可及。
正邁入高峰的自己，對上了謠傳要退役的王杰希，或許對面有經驗上的優勢可以名正言順地對自己取勝，但這已經遠遠超過了勝負。
要花費多少的心思研究才能這樣精準的判斷自己的攻勢帶來的損傷？要怎樣的精心布置才能在同一秒下結束兩邊的生命？盧瀚文有種自己被人摸了個透的感覺。
無力的癱在椅子上，他在裁判進來催他前都無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