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職高手/喻王】放下之後 09

全職高手同人 喻王-喻文州x王杰希

一樣附上前面 01、02、03、04、05、06、07、08

九、
他想他應該是瘋了。
這段時間王杰希讓他進入他的範圍的退讓，那些允許、那種縱容，都讓現在的他想王杰希想到瘋了。
喻文州直接開著索克薩爾的帳號進入網遊地區，即使王杰希的術士號已經進到神之領域，晚飯後的熱門時間路人依舊不少，他的出現也讓其他玩家嚇了一大跳。
環顧四周並沒有其他藍溪閣管理層的帳號，那麼索克薩爾自己出現在這是做什麼？
王杰希早在競技場裡開好了沒有對外開放的房間，把房號跟密碼傳給喻文州，他也沒有猶豫的操控角色點擊進去。
路人只看到索克薩爾突然飛奔而至，二話不說進了其中一個房，大家在列表中找到他的ID，同房裡除了他卻只有另一個沒看過的名字，房間還鎖著不讓人圍觀。
即使好奇的牙癢癢的也束手無策。有人截了圖，回頭放到論壇上，試圖用群眾之力扒這個陌生ID的皮。

雖然是競技場，但對戰並不是兩個人的目的。喻文州進去後王杰希就叫他退到安全區域，自己操控的術士在場地中央打了個技能連技，然後就著接技中卡住的地方向喻文州提問。
『擊魂術的撞擊位移會讓束縛術解除定身效果啊，但要再補一個束縛術CD時間也來不及，這樣反而會斷了自己的接技。』
『你可以在旁邊先放個六星光牢，等擊魂術位移結束後補上操縱術讓對方去踩，不過操縱術放得太快一樣會被位移抵銷效果，太慢對方就會先拉開距離，實際操作上有些難度。』
沒想到王杰希對著訓練用的假人試了幾次，就成功抓到補上操縱術的時機。
喻文州雖然不是沒辦法想像，卻還是無力的笑了出來。
『不愧是魔術師，在連技時機的掌握這麼準確。還好你沒玩術士，不然這第一術士可就沒有我的位子了。』
『你想多了，我不會想在職業場上玩術士，更何況我就算是玩術士，第一術士肯定還是你的。』
『怎麼說？』
喻文州對王杰希的肯定很是驚訝，他絕非看低自己的技術，但手速的硬傷無從彌補，要是王杰希鑽研術士一職，他可沒把握自己能在對戰中獲勝。
『我不適合術士，光是術士沒有飛行技能不夠靈活，就註定了他不是個需要頻繁移動的職業。』
『前期招式詠唱短，我還可以靠著連招加走位的小伎倆耍耍業餘，但進到職業聯賽人人都技能滿點、裝備豪華，術士的優勢除了控制技能外，更重要的是高等法術的致命傷害。』
『這類法術詠唱時間長，需要精準的時機判斷和站位選擇，在賽場上術士不是個能靠手速取勝的職業。』
『術士的核心不是機動，而是綜觀大局，等待那夾縫中的詠唱機會，才能發揮術士的最大潛能。』
說實話，他沒想那麼多，至少看著王杰希的接技手速，甚至做出自己都沒能接上幾次的技巧，他真的有些陷入手速迷思了。
而被前輩這麼一抬舉，他感覺心裡有什麼堵塞的地方散了開來，除了看到王杰希──即使只是遊戲裡的角色──的喜悅，對方也化解了他不可言喻的不安。
『言下之意是？』
『你職業選得很適合啊戰術大師。』

之後他們也沒在玩，反而是坐下來聊天。喻文州問起柳非推薦的影集，王杰希說他看了兩集，節奏和之前喻文州喜歡的電視劇有點類似。聽出來王杰希已經把自己清單上的連續劇追到完結，他也不畏懼透的跟他聊起劇情。
就像過去兩人在私訊中的相處，只是這回對話不是在那小小的方框裡，而是角色緊緊挨著，文字泡就這麼一個個堆疊在兩人頭上。
喻文州沒注意時間，和王杰希聊到隊友都吃完飯回來，盧瀚文提著託他們幫忙帶的晚飯給隊長，好奇地問喻文州在做什麼。
「沒什麼，和朋友聊天。」
其他人看對方是個術士，只當他是職業交流，也沒打擾他就各自去做自己的事。唯獨黃少天拖著電競椅滑了過來，有意無意的審視過他們的對話內容，全是和遊戲一點也沾不上邊無關緊要的小事，卻也看不出對方身分的線索。
「你這朋友是誰啊？職業選手嗎？我們認識的人嗎？還是你老家的朋友？怎麼之前沒看過你跟他聯絡過──」
「你不認識的。」
「對方是誰啊？玩得厲害嗎？你怎麼認識人家的？看起來也是個術士難道隊長在偷偷培養繼承人嗎？該不會是我們青訓的人吧──」
「少年，我要吃飯了，你回你位子吧。」
一個淡淡的微笑，喻文州巧妙地轉移話題，同時支開黃少天的打擾。
但黃少天豈是會這樣就善罷甘休的性子？
被趕回座位也不氣餒，他速度打開QQ，滑開四期職業選手群，想向其他人尋求解答。

黃少天：欸文州最近有沒有跟哪個術士後輩走得近的？我們剛剛放半天假，他居然拒絕跟我們一起出去吃晚餐，自己一個人留在訓練室裡用遊戲跟人家聊天，有夠不尋常的，你們有沒有人有線索啊？
肖時欽：最近沒什麼術士新人吧？大家都喜歡玩近戰啊。
李軒：你們一個戰隊的，最了解的不就該是你嗎？
黃少天：但我不認識那個ID啊，看隊長跟他坐在競技場裡，聊的都是跟榮耀無關的話題，也有可能不是職業選手？
蘇沐橙：那我們更不可能知道了。
黃少天：可是我看他們說的是最近很火的那部殭屍電視劇，蘇妹子你前幾天不是才在大群跟小戴安麗嗎？你們最近還有推薦過誰啊？我看隊長之前也不太看這類電視劇的。
楚雲秀：什麼什麼什麼？有電視劇的地方就有我！喻文州你哪時候也變成追劇檔了？出來拜見你師祖@喻文州
蘇沐橙：喻隊你也看了那部？你是守舊派的還是激進派的？這攸關下次對戰我要不要先去找你@喻文州
喻文州：……只是朋友推薦，我還沒看。
李軒：連喻隊都要看的劇，好像很有觀賞價值。
楚雲秀：你沒看先放過你，但哪位朋友這麼有品味？介紹一下，居然連黃少都不認識。
蘇沐橙：就是黃少不認識才可能有品味吧？我也想知道，追劇不嫌人多。
黃少天：喂喂喂你們當我不在啊？我也是有品味的好吧？只是沒用在看電視劇而已，不要隨便貶低人家的興趣啊！隊長你也快說，那個人到底是誰啊？訓練生？老家朋友？我很想知道啊！
喻文州：少天別刷了，你們就當是路人吧。
肖時欽：……喻文州要黃少天別洗頻……
李亦輝：……你這是在叫黃少天閉嘴嗎？
李軒：藍雨要解散了？
楚雲秀：好耶，我突然覺得季後賽很有希望。
喻文州：……我還在吃晚餐，先下了。
蘇沐橙：哇喻隊你飯遁啊！

電腦之外，喻文州吃著牛肉麵，還是可以感受到黃少天直盯著自己的視線。
「我是真的不會說，所以你也真的別問了。」

但黃少天不繼續打聽，不代表觀眾就會善罷干休。在索克薩爾離開後王杰希也退出房間被路人抓個正著，即使他馬上下線，是個術士的事也傳了出去，結合一些曾經和他下過副本的人透露的風聲，因為有著出色的打鬥實力，傳到後面直接變成索克薩爾的接班人。
一堆選手聽到消息，紛紛在職業選手群組中點名喻文州，卻被喻文州裝死以對，這時候四期有人爆料那晚黃少天還在小群提問，根本欲蓋彌彰，大家便把戰火轉向黃少天，試圖從他那裡挖點消息。
但黃少天自己也完全狀況外。他身為隊伍的副隊長雖然沒有太決定性的實權，可戰隊重要帳號的後繼者他不可能不知道。
問題是藍雨根本還沒有安排索克薩爾的繼位者啊！
面對其他選手的圍剿，他百口莫辯，只能無辜的看向自家隊長。
喻文州還是什麼都不肯透露。
又過了一晚，有人在論壇上傳了一段視頻，那是上一回王杰希在競技場外被人圍攻還成功反打，最後安全脫身的畫面。
網路上看那精湛的走位、超越術士的理解，又炸了開來。
視頻自然也被傳到職業選手群裡。

海無量：窩操，這走位也太騷了吧？
生靈滅：神槍手能搞槍體術我懂，現在連術士都能近戰了？
冷暗雷：沒想到術士還能這樣玩啊……
獨活：這就是藍雨想隱藏的實力嗎？
迎風布陣：但我怎覺得這走位有股熟悉感？
無浪：難道前輩看過有人這麼玩術士的？
迎風布陣：不是術士，說不上來，看著有點違和。
風景殺：熟悉感+1
君莫笑：這不就魔術師嗎？

萬年隱身的葉修冒泡了，還一開口就點出了那股既視感的來源，眾人恍然大悟，難怪都是些老人覺得眼熟，也稱讚起原來魔術師套在術士身上會是這個樣子、居然有年輕人能模仿魔術師的套路了。
電腦前的葉修想說什麼模仿，別說魔術師本身是個超越理解的稱號，這個人從操作到思路就透露著是本人的氣息，要也是質疑他怎麼改玩術士了吧？
但話還沒發出去，他就先收到另一個訊息。

喻文州：前輩^_^
葉修：……
葉修：你別這樣笑，你每次這樣笑我就心裡發寒。
喻文州：沒事，只是能請前輩在群裡別說了嗎？
葉修：說什麼啊？
葉修：喂、等等，不是？
葉修：他是跟你單獨在競技場，還真的被你找到了啊？
喻文州：^_^
葉修：你很行啊，這水藏得很深啊。
喻文州：^_^
葉修：我相信你是真笑了，你那笑意透過螢幕都藏不住。
葉修：恭喜啊。
喻文州：謝謝前輩^_^
喻文州：既然前輩都懂，那他身份暴露就是前輩的責任了。
葉修：等等等你不要甩鍋給我啊，誰知道你想藏著這個啊？
葉修：談個條件吧，我不再說了，但讓我會會魔術師的術士？行吧？

喻文州沒有回覆他，不是不知道該答應還拒絕，而是他根本沒有立場幫王杰希決定。
關掉了跟葉修的對話窗，他回頭打開遊戲，王杰希並不在線上，他先給對方發了離線留言。
『抱歉，我讓你的帳號暴露了。』
『你有看選手群吧？葉神看出來了。』
然後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結尾。
說他有阻止葉修說所以沒被其他人知道？這樣很像在邀功，明明是他衝動了。
說葉修想談條件，要求跟他PK一場？但他壓根不想讓王杰希和別人有所接觸，特別是葉修這麼敏銳的人。
旁邊盧瀚文過來喊他去訓練，他也只能把這事擱一旁，關掉遊戲連線先參加團練去。
直到隔天他才收到王杰希的訊息。
『沒關係。是我讓你過來的。』

葉修最後也沒有在職業選手群揭王杰希的底。
私下逗逗喻文州是一回事，但在知道兩人的態度後，他是聰明的沒打算直接與王杰希對立。
但他還是循著網友公布的線索，在遊戲世界裡找上了王杰希。
要說在遊戲地圖中看到君莫笑其實不比遇上索克薩爾驚奇，路人一開始也沒在意，只是發現君莫笑不是在為了搶地圖BOSS做準備，而是一直纏著另一個人，那個人還是早前在論壇上爆紅的索克薩爾接班人，大家也被挑起了興趣。
那無名術士對於大神的接近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自顧自的練級、找副本團，完全視葉修圍著他傳的文字泡為無物。
君莫笑煩了他兩天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也有點不耐，甚至直接點出他就是王杰希本人，術士也是沉默以對。直到他掏出千機傘強制進入戰鬥，在預期對方會閃躲的攻擊下一招就擊倒了對方，他才第一次開口。
『前職業選手欺負人，不道德啊。』
『……你可真會演啊。』
即使傳言是索克薩爾接班人，在沒有任何官方消息前那名術士就只是個路人，以裝備來看甚至連高端都稱不上，這段事蹟傳上論壇自然如躺下的術士所言，是前職業選手、聯盟冠軍無故殺害一般玩家。
職業選手群自然免不了對葉修的一陣嘲弄，但本人一點也不在意。要說過去有多高大上，重返榮耀的起頭本來就是個會到處搶奪資源的無賴形象，這事對葉修的風評影響不大。
但葉修在他這吃了紀悶虧，知道硬著來沒用，反而跟他鬥狠起來。沒再對著術士開戰，反而他進副本就跟著組隊、他練等打怪就幫他吸仇恨扛傷害，甚至是他在私訊和別人聊天角色只是掛在城鎮裡，君莫笑也不離不棄地蹲在旁邊直到他動了才跟著走，簡直是寵物跟隨模式。
王杰希沒什麼意見，他趕不走他，打副本多了一個戰力也是美事一樁，殺低等怪沒經驗是葉修的事，他就是不說話隨便葉修幹什麼。
但暴露他身分、原本還理虧的喻文州知道後就沒那麼愉快了。
葉修是退役身分，還在繼續當他的小網管，偶爾幫幫戰隊活動，基本上整天泡在遊戲裡也沒問題，上線的時間比王杰希還多，才能一直跟著他。但喻文州是個在役選手，閒暇的時間本來就少了，現在苦於異地追求不能跟喜歡的人線上團聚，還要不時聽到別人騷擾王杰希的消息……他不是滋味，非常不是滋味。
可這件事不能和隊伍的人說，因為不能再暴露王杰希的身分，更不可能和王杰希本人抱怨，畢竟他也是受害者。
那他能怎麼辦呢？
在某次訓練賽完，他主動發訊息給王杰希問他在幹嘛，結果得到他在邊緣地圖和人練等的回答，不用講明也知道那個人指的是誰。
然後他也忍不住了。
『我可以過去找你嗎？』
王杰希這次沉默了很久，比過去消化他的每一次任性都還久。
最後還是答應了。

王杰希不是不願意見到喻文州──即使只是在線上──更不是在意自己一直與選手帳號有所接觸，反正也不是沒接觸過。早在同意喻文州好友申請開始，他就做好了自己會被扒掉小號的心理準備了。
之所以會猶豫那麼久而不肯直接答應喻文州過來的原因，就像是眼前這個樣子。
索克薩爾和君莫笑當街在野外地圖開啟了職業間的對決。
他有點慶幸今天自己不是在城鎮等副本，而是跑到偏僻的地方殺怪練等，至少路過的人會少一點。
看著兩人沒有任何保留的出招，結合戰術大師的爾虞我詐，戰況十分精彩，一般比賽會有導播控場，角度會不太一樣，過去這樣近距離觀戰只在團體戰中，但那種情況下自己也得加入戰局，像這樣事不關己地看著對王杰希也是個新奇的體驗。
雖然也不是真的無關。
他突兀地想到，在君莫笑纏上自己最初，網上有個留言是葉修要和藍雨搶新人，想找迎風布陣的繼位者。
當然事假，徹頭徹尾的誤會，從葉修的目的、自己的身分，到角色的使用者，全都是荒誕的猜測。但他已經瞥見偶然的路人駐足，恐怕已經開始錄像，再被丟上論壇，這個假設看起來突然變得滿真實的。
他其實沒有很能理解這場對戰的起源，還有喻文州躁動不安的起因，在他看來自己跟他的相處並沒有因為葉修的出現有任何改變。他們本來就不見面，他也沒有停斷訊息的聊天。既然一如既往，那麼何必有異心？
不過說著術士不適合近戰、連在比賽中都少站上擂台，如今卻這麼奮不顧身，或許還是有點可愛吧？

最後的結果？也沒有結果。
兩人都在猜對方的心思，用自己的邏輯畫出構圖，自己應對、自己反制，預先做出對方下一步動作的防範，比起索命更多的是牽制，看不懂的人會覺得兩人頻放虛招，王杰希倒覺得自己學習不少。
只是圍觀的人開始聚集，他也不得不插手。
『我要下線了。』
公開的文字泡讓兩人同時間收手，角色同時轉向他，他也是無動於衷。
『晚安。』
發送後他沒等任何挽留，就原地消失在地圖中。
隔天他是被柳非的電話吵醒，嚷嚷著他要以術士回職業嗎？論壇上遊戲裡藍雨和興欣雙方粉絲已經開始了撕扯大戰，人人都想為自己隊伍添股戰力，優秀的操作者誰不垂涎？
王杰希也只是笑笑。
再開遊戲，他改用孰悉的魔道學者，喻文州也是選擇給他這個帳號發訊息，他又收到對方傳給他的道歉。
說是抱歉又給他添亂，害他的帳號又被冠上新的謠言。還有他收到經理的管制警告，在比賽打完前恐怕都不太能再上遊戲、更別說找他什麼的。
沒說出口的大概是連網路上都不能見面，甚至可能就這樣斷了聯絡的失落。
對方不能進網遊，那回覆留言也沒有意義。王杰希想了一會兒，掏出手機傳了封簡訊給對方。
比賽加油。
至於那個術士的號，現在鬧得滿城風雨，他也是不打算用了。

tbc.